诗人把途中景色写得清新优美,水色山光,江鸥林狖,颇能引人入胜。结语写王命在身,不敢贪恋景色,反衬出他对江山胜景之盎然兴味。诗文语言洗练,意境高洁。孙光宪评为“词甚清美”。他的另一首咏大理石的诗《岩嵌绿玉》:“天孙昔谪下天绿,雾鬓风鬟依
草木。一朝骑凤上丹霄,翠翘花钿留空谷。”诗人想像大理石是天上的绿玉,被织女摘下来。织女骑凤上天,遂把美丽的宝石留在人间。用浪漫主义笔调盛赞瑰丽的大理石,既赞仙女,又赞宝石,写得情文并茂,颇有韵味,是最早描写赞美大理石的一首诗,在唐人诗中也堪称上乘之作。杨奇鲲的诗必不少,因这两首诗被选入《全唐诗》才被保留下来。
段义宗为大长和国郑仁旻文的布燮,曾使蜀在蜀中写了不少诗,如《题大慈寺芍药》、《题三学院经楼》、《题判官赞卫有听歌妓洞云歌》,此诗在蜀中竞相传写,风行一时。在其诗作中,以《思乡》一首为最:
泸北行人绝,云南信未还。庭前花不扫,门外柳谁攀?
坐久消银烛,愁多减玉颜。悬心秋夜月,万里照关山。
诗文由泸北、云南,说到门、庭、玉颜,悬心秋月,即景生情,情景相生,把客居异乡,必怀故国的情怀,表现得真切而又深邃。万里悬心,情何以堪?何光远赞叹“如此制作,实为高手”,确非浪语。此诗被录入《全唐诗》。
南诏汉文作品,尽管篇幅不多,却显示出极为重大的意义:第一,南诏汉文诗的产生说明中原与南诏之间的文化交流频繁,汉文化对南诏文化产生了重大影响,也说明南诏对汉文化的主动吸收与学习,并取得可喜的成果。第二,南诏所存留的汉文作品,几乎都与政治活动有关。这是因为南诏处唐朝、吐蕃之间,南诏政权的建立与巩固,与这一形势紧密相关。南诏文学不能不反映这一现实。第三,南诏文化被视为唐文化的“袖珍本”,南诏主动对唐文化吸收,也汲取了儒学思想这一汉文化的核心。这在许多的文学作品中都有所体现。《与韦皋书》中的“人知礼乐”、“竭诚日新”以及《途中诗》的“王程不敢暂留停”等等,都明显地表现了君君、臣臣之类三纲五常思想的影响。这些至今还能读到的作品不仅文体多样,从其创作看,也达到了一定水平[1]。
大理国时期,在南诏的基础上云南经济、文化获得进一步发展。由于“宋挥玉斧”致使云南与宋中央政治、经济、文化的联系没有南诏同唐王朝那么紧密,因而汉文学作品不仅罕见载于中原汉文史籍中,且大理地区的载籍也失传较多。我们只能从现存的一些碑刻纪事文字中窥见当时文学水平之一斑。
今存于楚雄城西紫溪山的《护法明公德运碑赞》摩崖,系为赞颂大理国贵族高量成而作。碑文虽是散文,但时杂骈体,不乏佳句。碑文称量成“公自幼孤,久失庭训,不喜盘游”、“自幼有大器”,尽管“公不闲书史,而所为动作,皆合书史”。说他“兴修白马,喜建伽蓝。众山兰若,无不周备”。描写高量成的德化,“以礼义为衣服,以忠信为甲胄,以智勇为心肝,远之来者割地而封之,不归化者兴兵而讨之,自是天下大化”,“虽夷狄之深仇,部曲之怨恨,到此善归方寸,恶竟冰释。袖刃怀刀,一时捐弃;甘辞艳语,以发嬉戏”,写得历历目前。写退隐生活的,有“明月侍座,清风扫门;喜听法鼓明心,不闻尘嚣聒耳”,确实清幽之至,情景逼真。
此外,今存的《兴宝寺德化铭》、《渊公塔之碑铭》、《高生福墓志铭》、《昆明经幢造幢记》等碑铭,能引经据典,情文并茂,颇富文学性。
注解:
[1]
杨仲录等编:《南诏文化论》,云南人民出版社,1991年版。
网页编辑:金湖
内容把关:白嘎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