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进达斡尔人家的庭院,映入人们眼帘的总会是一种井然有序、亲切和谐、蓬勃兴旺的田园生活景象。这个庭院就是达斡尔人世代生息、繁衍、劳作的家,牵系着他们的情与魂,也放飞着他们的梦想与希望。
斡尔族传统住房大多数都是三间房和两间房,也有五间的住房。住房的材料结构、形式风格是很有北方民族特色的。达斡尔人住房为土木结构。一般在春季建房,建房的人家要在前一年秋天就备齐木料、草坯和苫房草。建房时,选择四周平坦,又与其他房屋整齐成行的位置,运沙添土,用夯打出高于平地一两尺的地基。建房的木料基本上都用松木。先立房子的主柱。两间房立6根主柱,三间房立8根主柱。主柱需埋入地里1米深,底下填大石块。为了防止柱根变质,还要在柱子上涂苏子油,用桦树皮把柱子的根部包起来,并在周围放一些草木灰。柱子上架双层檩柁。在檩柁上放三角形房脊架,使房顶成为“人”字形突脊。突出的房脊有利于抵御北方较多的雨雪。在房脊上每隔约40厘米架一根椽子。好的椽子要用破成方形的松木,涂上苏子油,用铁钉钉在房梁上。在椽子上面铺柳编的房笆,达斡尔语称为“海吉”。在柳笆上抹一层泥,上面由下而上,一层压一层地铺苫房草。在房脊处压苫房草编的鞍形架子,这样不仅整齐美观,而且任凭刮风下雨,苫房草也不会被吹散和漏雨。
房墙是用在沼泽地挖来的草坯垒起的。这种草坯为整齐的长方形,根须密布,裹着黑色的泥土。用草坯建的房子比较保暖。室内间壁墙用木杆或柳杆夹成笆。内外墙均抹几层黄泥。
达斡尔族住房无论是两间,还是三间,都以西屋为贵。两间房的西屋是家庭成员的起居室,设南、西、北三面连炕,形成“凹”字形。在东屋开房门,设厨房。厨房有南、北两灶。灶里点火出的烟通过炕洞,从建在房外西侧的烟囱冒出。烟洞在房外延伸出二三米后向上筑起烟囱,很像是从房子里伸出的大烟袋锅。这样的烟囱不仅抽风好烧,而且对于草木结构的房屋来说,起到避免火灾的作用。
三间房的中间设厨房,开房门。厨房有四个灶,其中北面的一个灶旁设“额勒乌”,即池式火炕,用于炕干粮食,平时上面铺盖木板。这是达斡尔族住房特有的设置,是达斡尔族农业文化在居住生活中的反映。三间房的西屋是家里长辈的起居室。长辈住在南炕东侧。比较讲究的人家铺木地板,用木板镶围炕壁。西屋隔扇门的制作很是讲究。隔扇以红松为料。门上面的横框里镶的是四五块方形木板,上面雕刻有“福、禄、寿、喜、财”等具有吉祥意味的圆形汉字图案。隔扇门有4个门扇,平时使用两扇。门扇上有雕刻的菱花、盘长纹形棂子,在门板上雕刻有花草、飞禽、动物的吉祥图案。这些木雕细腻典雅,是达斡尔族木雕的珍品。
窗子多和在西面开窗是达斡尔族住房的一个特色。这是为了室内采光和通风而设计的。窗子分上下两扇,上扇可以支起敞开,下扇可以向上抽出取下。窗扇上的窗棂交错组成许多方形或菱形格子。过去,达斡尔人在窗子上糊窗纸,在窗纸上均匀地喷上油,既透亮美观,又能起到防雨雪打湿的作用。
达斡尔人家在院子的西侧建仓房,这样便于采光,也有的人家在东、西两侧各建一个仓房。传统的仓房有“扎德莫勒·桑格勒”(垒木仓房)和“库希莫勒·桑格勒”(编木仓房)两种。“扎德莫勒·桑格勒”的仓底高出地面60-80厘米。这样起到防水、隔潮和通风的作用。其墙体用半尺粗的原木层层压叠垒成,在仓房的四角纵横垒木槽榫相扣,形成牢固的结构。仓房的顶上是“人”字形屋架,在椽子上铺柳笆,再在上面抹泥铺苫房草。这种仓房,在建筑造型、结构设置上,都表现了达斡尔族定居农业文化的独特创造。
达斡尔人家的院子很大,在仓房的南面是一个棚子,达斡尔语称之为“阔恩迭”,用于停放大轱辘车。有的人家院里还有碾房。在院子的西南角建牛圈、猪圈,东南角建牛犊圈、马圈和畜草圈。院门外整齐地堆放烧柴。牧区的达斡尔人在院门外或房后的柳笆圈里装燃用的干牛粪。
达斡尔人家院中很别致的是在住房的西窗外有约10平方米的“依勒嘎·克日哲”,即花池。里面种有“托日乌·依勒嘎”(郁金香)、“博日伯特·依勒嘎”(地丁)、“巴日嘎斯·依勒嘎”(扫帚梅)、“克那”(凤仙花)、“包日绰·依勒嘎”(豆角花)、“简希连·依勒嘎”、“呀呀·阔特”、“齐咆斯·依勒嘎”等。各种花卉从农历五月一直能开放到秋天。在温暖的阳光下,争相开放的五彩鲜花随着轻风,把清新的芳香吹进屋里,散布在院子的每一个角落,带来了沁透心田的爽新气息。小姑娘们总是用凤仙花包裹指甲,把指甲染成桃红、深红的颜色,以此表达爱美之心。妇女们在串门时免不了要欣赏主人家的花池,交换好看的花的种子,使各色花卉得以在整个山村生根开放,别有一番宜人的景色。
在宅院的东、西和北面,是较大的园田,用柳编的篱笆圈围。园田里种着各种蔬菜和烟叶。有些人家的园田里还长着稠李子、山丁子和柳树、杨树。夏季里,园田把达斡尔人家环绕在葱茏的绿色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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